第299章 超乎想象的难度(3/5)
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剩下四道出自《穀梁传》的题目,全是高难度,没一个白给的。
这就把嘉祐二年礼部省试的墨义,整体难度拉到了一个超出想象的程度。
第七道题是“《穀梁》载‘僖公四年,赞齐桓侵蔡溃敌而‘不土其地,不分其民,明正也’。然同传曰‘侵,包人民驱牛马也。’既以驱民为侵罪,桓公‘不分其民’乃得褒者,岂非以攘楚存中国之故?《春秋》‘明正’之衡,在守经耶?在权变耶?”
此题考察《春秋》对“侵”与“伐”的严格区分。
正所谓“粗者曰侵,精者曰伐,战不言伐,围不言战,入不言围,灭不言入,书其重者也”,《春秋》强调“王者无外”,故对诸侯间擅动兵戈、取人土地分其民的行为深恶痛绝,必书其事以贬之。
陆北顾凝神写下。
“《春秋》大义,首在正名分,别夷夏,严华夷之防,亦严诸侯之等。其于征伐,辨‘侵’、‘伐’尤谨,曰‘粗者曰侵,精者曰伐’,‘侵’者,不声其罪,潜师掠境之谓,其罪轻;‘伐’者,声罪致讨,鸣钟鼓而战之谓,然亦非王者之师。
至关乎‘土地分民’,则《春秋》所深恶,责宋襄公不击未济、不成列,虽败犹荣,盖深惜其不能攘夷狄、保中国之民地也。故凡书取田邑、迁民俘,如‘齐人取讙及僤’、‘晋人执卫侯归之于京师’等,《春秋》皆直书其事,不予其得地分民之‘正’,此即明证其罪,所谓‘一字之褒贬’也,盖土地人民,天子所授,非奉王命,擅取擅分,是为僭越大恶,特书以贬之”
第八道题则是令人头痛不已的高难度辨析题目。
“《穀梁》载‘成公元年,丘作甲,非正也。’责农工易职之害。杜预释为‘丘出甸赋’,然哀公‘用田赋’倍征已称不足。若赋敛果四倍于古,《春秋》当书‘暴’而不止于‘讥’。杜说之谬,岂在昧《春秋》‘变古易常’书‘作’之例?”
《周礼·地官·小司徒》记载“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所谓“丘”是地方基层组织之名,而“甲”指的是铠甲,所以“作丘甲”意思就是使一丘之人均制铠甲。
陆北顾沉思了好一会儿,方才写下。
“杜预‘丘出甸赋’四倍取民之说,大悖《春秋》书‘作’之法,考《春秋》书‘作’有二例,若变古利民则直书如‘作三军’,若暴敛害法则必诛,如‘用田赋’书‘初’示始祸。今‘丘作甲’但书‘非正’,未加‘暴’‘虐’之贬,足证其赋未剧增。
据《周礼》一丘十六井,出戎马一匹、牛三头,此常赋也。至成公时戎患频仍,令每丘增造甲胄,乃农隙制兵,《穀梁》责‘农工易职’者,忧夺民穑事、坏礼制分业,非谓赋敛。杜预强解‘丘出甸赋’,使成公赋税四倍于前,然哀公‘用田赋’倍征已致‘公室不足’,若成公果取四倍,《春秋》当书‘初税甲’而大书‘饥’‘盗’矣。
故杜谬有三:一昧书‘作’不书‘初’则非始祸之例;二淆军赋定制与横征暴敛之别,三违《穀梁》本斥‘易职’非‘重赋’之旨。要之,‘丘作甲’乃战时民兵之备,夫子贬其‘非正’者,警后世舍井田协作之本,开全民皆兵之气象耳。若如杜说,则《春秋》当比‘税亩’‘田赋’而加‘初’字,岂容轻纵?”
这道题答完,陆北顾感觉自己头脑一阵轻微的眩晕,连眼前的字似乎都歪斜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方才稍微缓过来。
不过不知道为何,视线还是有点歪斜,他只能硬顶着这种不适感继续作答了。
最后两道题,难度同样极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