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就计(3/4)
袁柳跪坐在地,失声痛哭,他又爬向萧驰野,磕头求道“总督、总督饶我这一回求求你,我是鬼迷心窍,我愿做牛做马来偿还这一报”萧驰野看向他,说“拿着你性命的人不是我,去求一求人家,为着你那一家老小磕几个响头,算是补上过去背着娘子儿子快活的债了。”
袁柳便又移向茯苓,边磕边求“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好不好这事与我没干系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全家上下八口人,我不想他们都死在这里”
茯苓垂泪不看他。
袁柳泪雨滂沱,他是真的怕了,磕得头破血流,说“茯苓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虽然未做成夫妻,可这些年的情谊还在我求求你,别栽到我身上来世我给你做儿子,做孙子你放过我那宅子我是想孝敬你老母,你怎么能”他几乎呜咽难鸣,强撑着断续说,“你怎么能拿着它来要我一家的性命呢你还有没有心肝”
茯苓痛苦地哑声说着什么,她也给袁柳磕头,嘴巴翕动,分明是对不起。
袁柳膝行上前,掺住茯苓的身体,额前的血水下淌,他悲恸道“我不要你磕头我要你把事情交代明白我不想死茯苓别害我”
萧驰野见状,说“谋划行刺,绝对不会斩首。你想死便罢了,可怜了你的母亲,老人家这般年纪,还要受酷刑折磨。诏狱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她要是落在了锦衣卫手里,剥皮抽筋都是行的。”
茯苓仰面而泣。
萧驰野说“你主子没与你说吗这案子我就要让它快速结不了,拖一天,受一罚。你要受,他要受,你母亲也要受,受到什么时候我痛快了,大家再话别。”
茯苓冲他恨声哽咽。
萧驰野一动不动,只看着她,说“不是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么咬了我萧策安,大伙就一起受苦,我要打得你皮开肉绽生不如死,看一看是谁先招架不住。晨阳,拖她老母上来。”
晨阳应声,退向牢门。
茯苓骤然喊起来,她嗓子已经坏了,像濒临绝望的兽啼,冲向萧驰野,扑在地上,用手指潦草地画着字。
萧驰野俯首,看了片刻,说“给她纸笔,我要白字黑字。”
茯苓被晨阳带去画押,牢房里只剩萧驰野与袁柳。袁柳见萧驰野要走,立刻拽着住了萧驰野的袍角。
“总、总督”袁柳说,“无事了我是不是能”
萧驰野披上大氅,回头说“你几时担任的断事一职”
袁柳赶忙比划着手指,答道“总督任职后的第三年。”
萧驰野说“这么说是跟着我的。”
袁柳慌不迭地点头,说“我是总督的人”
萧驰野连夜没睡,这会儿有点烦,他扶着刀,用刀鞘抵开袁柳的手,说“我的人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能叫东龙牙行赊账。禁军添入的房产皆要上报,你没报,除了这宅子,你还有城外田。六品断事混得不赖,到底是谁在养着你,你不知道吗”
袁柳眼泪鼻涕一起出来了,他大放悲声,说“我受人蒙蔽,不该贪那点东西,总督,总督可我没有背叛禁军”
萧驰野微微仰了仰酸痛的脖子,没再看他,说“你儿子多大”
“四四岁。”
“我替你养了。”萧驰野没表情地说,“这案子结束后,你自行了断。”
牢房门一关,袁柳瘫软在地。
萧驰野走在阴暗潮湿的狱道里,听着背后的哭声,从晨阳手里接过供词。他才跨出邢狱的大门,就见骨津疾步迎来。
“公子,”骨津说,“茯苓的母亲死了。”
晨阳皱眉,说“幸好今早主子没有进宫,否则茯苓就再无顾及,这供词也拿不到手。”
“一沓纸,”萧驰野借着光亮翻了翻供词,“茯苓连对方的面也没见过,光凭这个,谁也套不进来。”
晨阳说“好歹把禁军撇干净了,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