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晗光旧事.铭剑番外】(2/3)
他培养了她凡尘众生望尘莫及的眼界，他让她所有心愿都能得偿所衷，最后，他将自己唯一无法给她的道与剑展露在她的眼前。铭剑如愿以偿地在那双澄净纯粹的眼眸中看到了惊艳，很快，那稀薄的感情又凝固成了执念。
在晗光尚未明了“空虚”为何物时，铭剑便往她空白一片的灵魂中涂抹了一笔属于苍穹的宏伟壮丽的青。
从那之后，铭剑便明白，红尘再也无法桎梏晗光前进的脚步，因为大道与无穷无尽的天已然成为晗光此生唯一的执念。
晗光并不知道，当她突兀却又从容地对铭剑说出“我心慕师尊”之时，铭剑心里其实是有些怪异的欢喜的。
那种欢喜与男女风月无关，与蒹葭之思无关，非要说的话，倒像是看见了心智残障多年的孩子突然懂得向学了一般。虽然怪异，却也欢喜。
铭剑实是不懂得如何爱人的，他无尽漫长的岁月中也只在乎过晗光一人，而非要用一种关系来形容他们两人，又显得违和并且多余。
好在，不等铭剑思索出个所以然来，晗光便已经自己说服了自己，并自顾自地死了心。
她孤身一人闭关数载后，再次出关，那点男女之思也成了一盏温着美酒、可以拿起也可以放下的杯了。
晗光筑基之日，铭剑用天外天的水、清寂山的雪融合此世三界各地的天材地宝，为她酿了一坛子酒。
师徒两人相约，千年后定要再聚于此，将酒坛启出，庆贺晗光大道得成。
可是后来，此世被强行绵延千载的气运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铭剑不得不飞升离去，为晗光与世界寻求破局的契机。
那坛美酒便埋在树下，再也无人问津。
“哪里来的酒”
“徒儿酿的。”
两只天青色的酒盏，盈着一掬清冽甘鲜的酒酿，乍看之下空无一物，耳边却能捕捉到水珠入杯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酒香。
“师尊酿的那坛酒，天地寂灭后应当是寻不到了，所幸师尊飞升后，徒儿在道场的树下也埋了一壶酒，算了算，前前后后也近千年了。”
“哼基底用的是什么”
“天外水是找不到的，其他的，徒儿循着师尊曾经走过的路于三界走了一遭，看见合适的便取来酿成酒，想来应当是不差的。”
无想无爱无结之天，因此界风云随尊主心念所动，令这一重天界下了一场苍茫茫的雪。
仙术虽然方便，但坐在檐下观雪的两人却都没有做那等破坏情致的事，不知寒暑的仙人身旁支着一个小小的火炉，只是看着，都觉得心里暖和。
黄泥炉子上温着刚开坛的新酒，冰雪天开封，又以寒梅作配，将那芳醇清冽的酒香催发得淋漓尽致，令人闻之既醉。
那酒香，藏着山间野果的甘甜，蕴着人间烟火的清苦，缀着三两麦穗的香色，含着一缕世外仙葩的醇美。
修行无情道的修士，酿出了一碗千古醉月，写尽了俗世沉浮。
师徒相约的这杯酒，铭剑等了近千年。
孽徒，居然让当师父的等了这么久。铭剑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酿，思来想去终是心气不平，忍不住伸手用力推了推身旁人的脑瓜子。
与铭剑并肩而坐的人底盘稳如磐石，却依旧顺着那股力道偏了偏身子，回首道“师尊，别气。”
这不劝还好，一劝，有些情绪便越发不可收拾。都说老小孩老小孩，铭剑身为与天同寿的天人，自然是老小孩中脾气最拗的那个。
“你看看你收的徒弟，那都是什么大不孝的倔驴你就不能找个好的”
“清恒挺好的，虽然不乖，但的确是个好孩子。”
“好哪里好让你收徒弟，不是让你找祖宗更别提还找了个猫憎狗嫌的小讨债鬼”
“师尊还不是一